系统在脑子里激动地拱火。
【宿主,这你也能忍下去?上去揍他啊!】
谢殊观翻了个白眼:
“如你所说,齐素音是气运之女,而我一个穿进游戏都是修罗场模式的倒霉蛋,拿什么跟天道亲闺女作对?”
一阵眩晕之后,谢殊观识海里出现了系统给的剧情画面。
正是她的大殿。
齐素音与楚岚晋上门挑衅,激得她怒而出手,打伤两人,恰被楚宗主众多晨练的同门看到。
残暴之名传开,楚岚晋当即退婚,转与齐素音厮混。
再后来,在柔姨作证之下,齐素音诬她叛宗,让她遭修真界追杀。
灵力衰竭之际,她被齐素音一剑穿心。
男主们自爆灵核,强行挣脱与她神魂的链接。
她经脉尽断,死无葬身之地。
这对狗男女回宗门,将御兽峰珍宝悉数收入囊中,其中几样甚至成了这两人进阶时的助力。
谢殊观看完,回得斩钉截铁:
“你看,这么危险。你要是不给点好处,狗都不干。”
白工她是绝对不打的。
但凡有一点好处,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。
齐素音往前一步,怯怯地拉了拉楚岚晋的衣袖,
“师姐可能也不是故意的,可能只是误会……”
楚岚晋眼里的讥讽更甚:
“她能有什么误会!可惜,就算把戏演到这个地步,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。”
最烦装逼的男人!
【系统任务:请宿主妥善应对当前局面,化解上门讨人引发的冲突。】
谢殊观在心里对系统道:
“你给我塞这么个未婚夫,严重影响到我的精神状态,要算工伤。”
系统道,
【宿主,工伤估计算不了,但奖励是个五灵根修炼法则,了解一下?】
短短几个字,像一道惊雷在谢殊观的识海中炸开。
她呼吸一滞。
原身最憋屈的地方,就在于是个废柴五灵根。
吸纳灵气的速度驳杂缓慢,进阶更是难如登天。
若非爹娘留下的天材地宝够多,她到寿终正寝都难以筑基。
原身正是苦于实力低微,纵有金山银山也守不住,只能被处处掣肘。
可若有了专属的修炼法则……
那是一条通往大道的康庄之路!
前一刻还觉得棘手无比的场面,瞬间变得眉清目秀起来。
谢殊观的眼神变了。
“你早说开价这么高……哈哈你看这事儿整的。”
她对系统道,
“狗不干,我干。效果嘎嘎的,包君满意。”
一想到那堪称逆天改命的奖励,谢殊观顿时觉得眼前这两人顺眼了不少。
演,都可以演,搞快点。
齐素音看向谢殊观的眼神委委屈屈,
“师姐,只是因为我天赋好,楚师兄才替我可惜。他也只是一时情急,你别怪他。”
谢殊观在心里为她鼓了鼓掌。
谁都知道“仗势欺人”和“天赋太差”是原主的雷点。
这两人简直生怕炸不死她。
楚岚晋见谢殊观迟迟不发作,眉间染上几分焦急之色。
这草包今天怎么回事。
转性了?
往常这种时候,她早就拔剑相向,闹得人尽皆知了。
今天他和父亲特意喊了人来御兽峰,一同探望谢殊观,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到谢殊观是如何的蛮横无理,残暴无度。
届时他再护着“受害者”齐素音,坐实谢殊观的罪名,便能名正言顺地让御兽峰出血。
毕竟,一个空有身份却没有脑子的废物,拿着这么多资源,也是浪费。
可谢殊观要是不上钩,这戏就没法唱了。
楚岚晋压下眼底的算计,上前一步,加了把火:
“谢殊观,你不要欺人太甚!音儿为你说话,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
谢殊观看着楚岚晋,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
“来到别人的地盘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讲。你们上门问罪,有证据吗?”
谢殊观目光在楚岚晋和齐素音之间转了一圈。
她算是明白了。
原主那飞扬跋扈的性子,一半是天生,另一半全是拜眼前这两位所赐。
原主守着金山银山,却无自保之力,只能讨好宗门。
可身为未婚夫,楚岚晋却一直贬低原主,后来更是领着齐素音在原主面前反复横跳,硬生生把娇纵的师姐逼成了个一点就炸的疯子。
楚岚晋义愤填膺:
“在试炼场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,那么多同门都亲眼见证你如何欺辱音儿,你竟还敢狡辩?”
齐素音适时地红了眼眶,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却不敢出声的模样。
青厌递给谢殊观一个眼神。
谢殊观懒懒地抬了抬眼皮,朝大殿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属于强者的灵息一闪而逝。
谢殊观在心里给青厌默默点了个赞。
不枉她一收到系统提示就提前传音给青厌,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掌握观众到场的时机。
来得正好。
这戏台子都搭好了,主角也声情并茂地开唱了。
她这个“反派”要是不顺着演下去,岂不是太对不起这群人的苦心经营了。
“我欺辱她?”
谢殊观冷笑道,
“如你所言,我就是欺辱她,如何呢?”
一看到谢殊观如此爽快地承认,楚岚晋眼底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。
成了!
这草包,果然还是不需要太高估她。
三言两语就自己踩进了陷阱。
楚岚晋三步并做两步,冲到被青厌灵力压住的赤离面前。
他一把将赤离的红衣揭开。
光洁的皮肤上,鞭痕与烧灼的疤痕纵横交错,甚至有几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。
齐素音倒吸一口冷气,像是极其心痛,
“谢师姐,我知道你恨我,可赤离是无辜的。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这样对赤离!”
她踉跄着向赤离扑过去。
赤离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,一双眼烧得通红。
这一下,更像是坐实了谢殊观的罪名。
楚岚晋见火候已到,往前一步,指着谢殊观,
“我没想到你竟会变得如此恶毒!”
他像是极其痛心疾首,
“我不能再看着你错下去了!”
要不是谢殊观是当事人,还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。
顶着谢殊观的眼神,楚岚晋猛地转身,加大音量朝殿外喊:
“父亲,各位同门!你们都听到了,她亲口承认了。”
他指着谢殊观道,
“仗势欺人,强抢同门灵兽,冥顽不灵,该当何罪!”
门再次被灵力轰开,门口聚满了宗门内门数百人。
执法弟子拿着锁灵绳,对着殿内虎视眈眈。
“来人,将人拿下,打入水牢思过!”
几名执法弟子应声上前,灵力蓄势待发。
谢殊观脸上露出一丝冷笑。
还真是心急!
“且慢!”
一直守在院外的柔姨出声了。
她一出声,周围弟子们的神色都缓了几分。
柔姨当年为护宗门伤了根基,生机衰败。
可这些年来,除了谢殊观,宗门里的小辈基本都受过她的照拂。
柔姨对着楚宗主和众长老行了一礼,
“各位,是我的错。”
她叹了口气,
“大小姐是我一手带大的,音儿是我的养女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如今姐妹俩闹到这般田地,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无能。是我教导不力,才让大小姐行差踏错。”
齐素音眼眶一红,快步上前扶住她:“干娘,不关你的事,是女儿不孝。”
楚宗主皱眉:“可此事证据确凿,岂能轻轻放过?”
“不敢求宗主枉法,”
柔姨惨然一笑,从执法弟子手里,抢过一把长剑
“老奴教女无方,愿自断一臂,以赎其罪!只求宗主和各位长老,给大小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话音未落,她举起长剑,对准自己的左臂,狠狠挥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