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咸鱼科技树启动(1 / 1)

汴京的初夏,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,将所有活物都焖得蔫蔫的。

江书晚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在黏腻地叫嚣。

她受够了。

受够了用皂角捣成的团子洗手,滑腻腻的总也冲不干净,还带着一股子草腥味。

她想念那块两块五包邮的硫磺皂,想念搓出满手泡沫后,那种清爽到毛孔都在呼吸的感觉。

社畜的命可以丢,精致的个人卫生不能丢。

“云枝。”

她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断。

云枝一个激灵,连忙垂首:“小姐有何吩咐?”

“去,把厨房管事叫来。再把库房里所有的猪板油,还有平日里烧火剩下的草木灰,都给我送到小厨房去。”

云枝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
猪板油……草木灰……

小姐这是要……炼什么东西?

小厨房平日里只给江书晚炖些燕窝汤品,此刻却被清空了所有闲杂人等。

江书晚反手将厨房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还插上了门闩。

门外,云枝领着一众丫鬟婆子,面面相觑,大气都不敢出。

厨房里,很快传来一阵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紧接着,一股浓烈又古怪的油脂味混合着某种呛人的味道,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。

一个胆子小的小丫鬟吸了吸鼻子,吓得腿都软了。

“云枝姐姐……小姐……小姐不会是在里面炼毒吧?”

“胡说!”

云枝厉声呵斥,可她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。

“听说前朝有妖妃,就是用死囚的油脂混着草木灰炼制尸油,用以诅咒宫中嫔妃……”

“闭嘴!再敢胡言乱语,仔细你的皮!”

院子里再次陷入死寂,但那股怪味却越来越浓,像是无数看不见的触手,钻进每个人的鼻孔,扼住她们的喉咙。

恐惧,在无声中疯狂蔓延。

她们的小姐,自从那天说“不去赏花宴”之后,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。

不打人了,不骂人了。

可她现在做的事,比打骂她们一百次还要可怕。

厨房内,江书晚满头大汗,正用一根大木棍费力地搅动着一口大锅。

锅里是翻滚的猪油和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过滤提纯的碱液。

这味道确实上头。

但一想到即将诞生的手工皂,和它带来的清爽洁净,这点味道又算得了什么。

这可是现代文明之光。

她搅了整整一个下午,直到锅里的液体变得粘稠,才小心翼翼地将其倒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木框里。

接下来的,就是等待。

整整三天。

江书晚把自己关在小厨房里,除了吃饭,就是看顾她那锅“宝贝”。

而对于漱玉院的下人们来说,这三天就是一场漫长的酷刑。

小姐在炼毒。

这个念头像瘟疫一样在下人房里传开。

甚至有人说,半夜看到有黑猫从厨房的屋顶跳过,眼睛发出绿光。

她们的小姐,肯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迷住了。

第三天下午,江书晚终于打开了厨房门。

她看起来有些疲惫,头发上都沾着油腥味,但那双凤眼却亮得惊人。

云枝壮着胆子往里瞅了一眼,只见案板上,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土黄色、形状不规则、看起来像劣质砖块的东西。

那就是小姐……炼了三天的“毒”?

江书晚没理会她们惊恐的眼神,径直拿起一块“砖”,走到院中的水井旁。

她挽起袖子,将那块“丑东西”在水里浸湿,然后轻轻搓揉。

下一刻,奇迹发生了。

丰盈细腻的白色泡沫从她指间源源不断地涌出,比最上等的皂角团子产生的泡沫还要多上十倍。

一股淡淡的油脂皂化后的独特清香,取代了之前那股怪味。

江书-晚将满是泡沫的双手举到眼前,幸福地眯起了眼。

啊,是自由的味道。

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手,又洗了把脸,那久违的、皮肤被彻底洗净后微微发涩的清爽感,让她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。

身后的丫鬟婆子们,已经完全看傻了。

不是毒药?

那是什么神仙法宝?竟然能生出这么多干净的白沫!

江书晚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,心情大好。

但另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接踵而至。

热。

太他妈热了。

屋里就算放着冰鉴,那点子凉气也很快被暑气吞噬。

她怀念空调,怀念冰箱,怀念从冷冻室里拿出一根老冰棍的快乐。

江书晚的目光,幽幽地投向了床底那个隐秘的角落。

那里,藏着原主留下的“惊天大雷”——硝石。
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
冰!

她要制冰!

她立刻吩咐下去,让人抬了一个巨大的浴桶到她房间里,又命人打来满满一桶井水。

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
她再一次关上了房门,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。

“小姐……又要做什么?”

这次,云枝学乖了,她死死守在门口,不许任何人靠近,也不许任何人胡乱猜测。

但她心里那根弦,已经绷到了极致。

江书晚在房间里,将那个装了硝石的纸包打开,心脏“怦怦”直跳。

她取了一个小一些的铜盆,盛了半盆水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大浴桶中,让它浮在水面上。

接着,她深吸一口气,将白色的硝石粉末,一点一点地,全部倒进了浴桶的水里。

肉眼可见的,浴桶壁上开始凝结出细小的水珠。

一股寒气,以浴桶为中心,迅速向四周扩散。

江书晚凑过去看。

小铜盆的外壁,一层白霜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、凝结。

盆里的水面,也开始出现薄薄的冰凌。

成功了!

她激动地握紧拳头,社畜的智慧果然是跨越时空的硬通货!

就在这时,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被推开一条缝。

一个奉命来送茶点的小丫鬟,端着托盘,好奇地探进头来。

然后,她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。

她尊贵的大小姐,正趴在一个散发着森森白气的浴桶边,对着一个结了冰的铜盆,露出了那种……炼“毒”成功时一模一样的、兴奋又诡异的笑容。

而那冰,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用一桶普通的水,在屋子里凭空变出来的!

小丫鬟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一片空白。

她想起了村口王婆讲过的故事。

山里的河神,每逢大旱之年,就会施展妖法,让水面结冰,这是在向凡人索要祭品。

被选中的少女,就会成为河伯的新娘。

恐惧瞬间击穿了她的理智。

小丫鬟手里的托盘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茶水点心碎了一地。

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
“妖术!是妖术啊——!”

“小姐把水变成了冰!河伯要来娶亲了!救命啊——!”

喊完,她两眼一翻,直挺挺地晕了过去。

整个漱玉院,瞬间炸开了锅。

江书晚被这声尖叫吼得一脸懵逼,看着门口那个口吐白沫的小丫鬟,满头问号。

河伯?娶谁?

我这搞个物理降温,怎么还扯上封建迷信了?

她懒得理会外面的鸡飞狗跳,从铜盆里敲下一小块晶莹剔透的冰块,塞进嘴里。

冰凉的触感瞬间抚平了所有的燥热。

爽!

与此同时。

镇国公府,主院书房。

须发皆白、面容威严的镇国公江震,正看着手上一封刚刚由心腹呈上的密信。

信上的字迹潦草,透着极致的惊恐。

“……大小姐近日行径诡谲,言语颠倒。先是闭门三日于庖厨,炼制秽物,气味熏天。今又于内室施展妖法,以水生冰,阖院震怖,仆役皆言乃妖邪附体之兆,恐为家族招来大祸……”

江震捏着信纸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
他戎马一生,杀人无算,从不信鬼神之说。

可信上所言,一桩桩一件件,都透着一股无法解释的诡异。

他的孙女,那个除了痴缠皇子就只知道骄纵跋扈的江书晚,到底是怎么了?

江震的眼中,闪过一丝鹰隼般的锐利。

他必须亲自去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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