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薰薰气得冒火，她发泄似的摔打着枕头：“南风，你这个小贱人。”
“你给我等着，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！”
杨曼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抹眼泪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，突然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。
她看着大步进到屋内的男人，一时有些恍惚：“老、老公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冯有志阴沉着脸，不悦地瞪了她眼：“这是我家，我还不能回来了？”
“我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杨曼赶紧上前给他拿拖鞋，冯有志却直接越过她：“薰薰呢？”
“在卧室呢，她崴了脚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冯有志已经推开门径直进了冯薰薰的房间。
如果是以前，看到女儿哭的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，他肯定也会觉得有点心疼。
可现在，他只觉得怒火攻心，怎么看这个女儿怎么不顺眼。
他怒气冲冲地质问：“你最近干什么了？”
突然看到自己的爸爸，冯薰薰也愣了一下，她下意识就道：“我什么也没干啊。”
“你再说！”冯有志指着她厉声道：“好好想想，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？”
“得罪人？”冯薰薰看着许久不见的父亲，心里觉得委屈。
别人欺负她，他不闻不问，她想他，打电话也是爱答不理。
青春期的叛逆让她心里觉得爸爸不爱她了，好不容易回趟家，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。
他看不见自己受伤了吗？
冯薰薰的眼睛里泪光闪烁，骄傲的自尊让她矢口否认：“我没有。”
最近这是怎么了？
外人欺负她就算了，怎么爸爸妈妈也这么让人讨厌？
自己受伤了啊，爸爸不关心就算了，还对她这么凶。
“死丫头，我让你嘴硬。”
冯有志也是怒了，临近年关，他四处打点关系，去了五家合作方，四家碰壁的。
后来，他舔着脸送了平时关系好的一个采购部经理八百块钱的购物卡，人家才跟他说他得罪人了。
而且得罪的那人还很厉害，听说是萧氏的。
人家发了话，以后谁要是再跟冯家合作，就是跟他过不去。
冯有志百思不得其解，最后那个采购部经理见他不明白，隐晦提示是家里的孩子得罪的人，让他好好去给道个歉，说不定能有转圜。
他总共俩孩子，跟外室养的儿子还在襁褓里，唯一有可能在外面得罪人的就只能是冯薰薰了。
难怪自己处处碰壁，原来是闺女给他挖了个大坑，害自己栽了跟头。
他马不停蹄回到家，想问问得罪了什么人，没想到她居然还不老老实实说实话。
杨曼也已经跟着追进了屋里，看着他剑拔弩张的气势，赶紧劝道：“老公，有话好好说，别吓着孩子。”
“孩子？”杨有志看着自己的老婆也来气：“她都多大了，还孩子？”
“你见过这种只会给自己老子惹祸的孩子吗？”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，我真后悔当初养了你！”
冯有志的话像一把把钢刀直直插进心头，疼的人透不过气来。
“你到底说不说？”
冯薰薰看着眼前已经变得陌生了的父亲，眼泪“唰”地就流了下来：“没有就是没有，你打死我吧。”
她做错了什么？
她是高傲的小公主，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万众瞩目被人顶礼膜拜的，不就是讽刺了南风几句吗？
怎么了？她就那么了不起吗？
况且最后吃亏的人是自己，怎么就成她在外面得罪了人了？
“好好，你不说是不是？”
冯有志气得在房间里转圈圈，看到她挂在衣柜里的腰带，当即一把扯了出来，朝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。
冯薰薰疼的哇哇叫，哭的撕心裂肺。
杨曼心疼的哭红了眼睛，直接扑到她身上，护着自己的女儿，结果也被抽了好几下。
“好好的孩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都是被你惯的。”
冯有志将目标转移到妻子身上，半点不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的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。
他挥着手里的鞭子，朝着床上抱头哭成一团的母女两个怒喝道：“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把事情说清楚，我就打死你们两个。”
杨曼将冯薰薰紧紧搂在怀里，眼里的目光满是惊惧，她自来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，丈夫但凡有什么不高兴的，她都会胆战心惊。
她哆嗦着开口道：“我也不知道薰薰是不是得罪了人，只是前几天她摔碎了商场里的东西，赔了人家一笔钱。”
冯有志有些气恼：“摔了什么赔的钱？”
“一个玉石吊坠，还有一个玉石把件，赔了五万七千八。老公，薰薰肯定不是故意的。”
冯有志气得手抖：“什么破玉要那么贵，他们要你就给，有事不会找我吗？”
“我给你打过电话啊。”杨曼哀怨地哭着看他：“你说让我别拿这些破事烦你。”
“我要是不赔他们钱，商场就要报警抓我们的乖宝，我能怎么办啊？”
冯有志回想了一下，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。
当时他正在逗着自己的儿子，玩得正高兴，突然接到那么个丧气的电话，他肯定是没好脾气的。
但，因为摔坏了东西就得罪了人？
他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：“还有呢？为什么摔人家东西？”
杨曼推了推冯薰薰：“好孩子，到底还有什么事儿，你就赶紧告诉你爸爸吧。”
冯薰薰抽噎着，这才将事情简单讲了一遍，最后强调道：“我就是看不惯她装模作样的样子，所以才说了她几句。”
“明明是她先打我，可他们凭什么都说是我的错？”
看着她哭得凄惨的样子，杨有志觉得自己下手好像有点重了。
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：“那你同学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“商场怎么就非得偏袒他们，一口咬定是你摔的东西？”
冯薰薰气恼道：“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“我同学说他是修电脑的，可商场经理出来又叫他老板，看着就二十出头的样子，谁家老板那么年轻啊？”